前苏联八·一九事件
来源: 黄小瞳的日志
八·一九事件,又称苏联政变、八月政变,是指1991年8月19日至8月21日,苏联政府内部一些官员企图废除苏联总统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并取得对苏联的控制,然最终未遂的一场政变。政变领导人包括苏联的副总统、总理、国防部长、内政部长、克格勃局长、苏联国防理事会副主席等,均为苏联共产党内的强硬派成员。他们认为戈尔巴乔夫的改革计划太过激进,并认为他正商议签订的新联盟条约将中央权力过大地分散给与了众共和国政府。此次政变在短短三天内便瓦解,戈尔巴乔夫其后恢复权力。此事件本为挽救苏联的离心运动,但最终效果则是粉碎了戈尔巴乔夫对苏联可在松散体制下维持一体的希望,并实际上加速了苏联解体。
背景
自1985年执掌大位,戈尔巴乔夫便雄心勃勃地着手开始了改革计划,主要体现在他的经济改革和政治开放政策这两方面。这些作为导致共产制度内的强硬成员对其抵制和不信任,也造成了一些戈尔巴乔夫始料未及的势力和运动,即苏联内非俄罗斯族的少数民族民族主义动乱的增长,并出现对部份或全部的加盟共和国可能会脱离的忧虑。在1991年,苏联处于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危机中,几乎所有商品都出现短缺,人们甚至必须大排长龙才能买到必须品。
波罗的海三国(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和格鲁吉亚已宣布自苏联独立。在1991年一月,发生了一月事件(英语:January Events),尝试以武力迫使立陶宛返回苏联,约一个星期后,拉脱维亚地方亲苏联势力亦以类似尝试(英语:January 1991 events in Latvia)试图推翻合法政府,种族武装冲突在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和南奥塞梯也持续发生。
俄罗斯在1990年6月12日宣布主权独立并此后限制了苏联法律,特别是关于财政和经济的法律,在俄罗斯领土的适用,俄罗斯最高苏维埃通过了与苏联法律冲突的法律。
在1991年3月17日一次跨苏联的公投,波罗的海三国抵制拒投,其余共和国内的多数居民表达了希望保留革新后的苏联的意愿,在协商后,九个参与公投共和国中的八个(除了乌克兰)有条件同意了新联盟条约,此条约将使苏联成为一个共有一个总统和相同的外交和军事政策的众独立共和国组成联邦,俄罗斯联邦、哈萨克和乌兹别克原预定在1991年8月20日在莫斯科签订此条约。
策划政变
在1990年12月11日,克格勃局长法拉基米尔·克留奇科夫(英语:Vladimir Kryuchkov)下令对位于莫斯科的中央电视台进行整肃,同日,他要求两位克格勃官员准备若苏联进入紧急状态时的应对计划,其后他与苏联国防部长德米特里·亚佐夫(英语:Dmitriy Yazov)、苏联内政部长鲍里斯·普戈(英语:Boris Pugo)、苏联总理瓦连京·巴甫洛夫(英语:Valentin Pavlov)、苏联副总统根纳季·亚纳耶夫、苏联国防理事会副主席奥列格·巴克兰诺夫(英语:Oleg Baklanov)、戈尔巴乔夫的秘书处长瓦列里·波尔丁(俄罗斯语:Болдин, Валерий Иванович)和苏联共产党中央书记局委员申宁共同参与此政变。
政变发起者希望可说服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以“恢复秩序”。
在1991年7月29日,戈尔巴乔夫、俄罗斯总统叶利钦和哈萨克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聚会商量开除强硬派如巴甫洛夫、亚佐夫、克留奇科夫和普戈并用更自由派的人物取而代之的可能,此次谈话被克格勃暗中窃听并让在几个月前就将戈尔巴乔夫设为目标110置于严密监视的克留奇科夫得知。
在1991年8月4日,戈尔巴乔夫前往他位于克里米亚福罗斯(英语:Foros, Ukraine)的别墅度假,他计划在8月20日,联盟条约签署时,返回莫斯科。
在8月17日,政变策划者在克格勃莫斯科一间宾馆内聚会并决定是时候行动了,在8月18日,礼拜日,巴克兰诺夫、伐列里·博尔金(俄罗斯语:Болдин, Валерий Иванович)、奥列格·舍宁和苏联国防部副部长瓦连京·瓦连尼科夫(英语:Valentin Varennikov)将军飞往克里米亚与戈尔巴乔夫会议,同一时间,福罗斯别墅的所有对外通讯线(其由克格勃控制)被切断,栅门增设了得到命令禁止任何人离开的克格勃安全警卫,巴克兰诺夫、博尔金、舍宁和瓦连尼科夫要求戈尔巴乔夫在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和辞职并任命副总统亚纳耶夫为代理总统以使政变者得以在这个国家“恢复秩序”两者择一。
戈尔巴乔夫一直宣称他在枪口下拒绝接受通牒,瓦连尼科夫则坚持戈尔巴乔夫说:“做你认为该做的,该死的!”。当时同在别墅的人的证词说巴克兰诺夫、博尔金、舍宁和瓦连尼科夫在戈尔巴乔夫会面后显然并不满意且紧张。
政变者从普斯科夫的工厂定了250,000对手铐和300,000份逮捕表格,克留奇科夫将所有克格勃成员薪水加倍、从休假叫回并置于警戒,列福尔特监狱(英语:Lefortovo prison)被事先净空预备接收囚犯。
八月政变
巴克兰诺夫、博尔金、舍宁和瓦连尼科夫自克里米亚回来后政变者在克里姆林聚会,亚纳耶夫、巴甫洛夫和巴克兰诺夫签署了“苏联领袖宣言”,在其中他们宣布因为苏联内的一些未注明因由的恐怖份子国家进入紧急状态,并宣布国家紧急委员会(俄语:ГКЧП;拉丁字母转写:GKChP)的成立是为了管理这个国家和使能在紧急状态维持政权。GKChP的成员包含亚纳耶夫、巴甫洛夫、克留奇科夫、亚佐夫、普戈、巴克兰诺夫和瓦西里·斯塔罗杜布采夫(英语:Vasily Starodubtsev)(苏联平民联盟主席)、亚历山大·蒂贾科夫(英语:Тизяков, Александр Иванович)(国营企业和工业、运输和通讯集团协会总裁)
亚纳耶夫以戈尔巴乔夫生病无能履行总统职责为借口签署行政命令任命自己为苏联代理总统。国家紧急委员会封禁了莫斯科除了共产党控制下九间报社外的所有报社,委员会也发布一份民粹宣言题为“苏联男人的荣誉和尊严必须回复”,保证新联盟条约将被每个人讨论,“城市街道不再有犯罪”,委员会将专注在解决食物短缺问题,同时委员会向市民保证它支持“真正的民主进程”和改革。
8月19日“苏联领袖宣言”、亚纳耶夫的行政命令和国家紧急委员会的文宣在早上七点开始由国营俄罗斯电台(英语:Radio Rossii)和俄罗斯电视台在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官方控制下播送,同时,唯一的独立政治电台莫斯科回音(英语:Echo of Moscow)被断线。俄罗斯第2近卫塔曼斯卡亚摩托化步兵师和坎捷米尔第四近卫装甲师(英语:Russian 4th Guards Kantemirovskaya Tank Division) 的坦克、步兵战车和装甲运兵车陆续开进莫斯科,伞兵也参与了此作战,四名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人大代表(基于某些原因他们被认为最“危险”)被克格勃逮捕并拘留在莫斯科附近的陆军基地。在8月17日趁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总统叶利钦自对哈萨克的访问回到他在莫斯科的别墅时拘捕他的计划曾被考量,但基于某些原因,未付诸实行。叶利钦抵达了莫斯科白宫,俄罗斯国会建筑,并且在8月19日早上九点,他和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总理伊万·西拉耶夫以及俄罗斯最高苏维埃代理主席鲁斯兰·哈斯布拉托夫发布声明声称一次反动反宪法的政变发生了,督促军方不要参与此政变,声明内并呼吁发起总罢工诉求使戈尔巴乔夫能向人民致词,此声明以传单的形式在莫斯科传播。
莫斯科市民在下午开始聚集在莫斯科白宫并在周边设立路障,亚纳耶夫的回应是在下午四点宣布莫斯科进入紧急状态.亚纳耶夫在下午五点的记者会宣布戈尔巴乔夫在休息,他说:“多年辛劳使他变得非常疲倦并须要时间休息以回复健康”,亚纳耶夫说国家紧急委员会有心继续改革,不过他的软弱姿态、颤抖的手和不安表情使他的话语缺乏说服力。
同一时间,一个塔曼摩托化步兵师坦克营受命防卫白宫的参谋长宣布他向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领袖效忠,叶利钦爬上其中一辆坦克车并向群众致词,听到叶利钦致词的政变士兵掉转了枪口,与在场的众多民众一起支持叶利钦。而且出乎意料的,此插曲也在国营电视台的晚间新闻播出。
8月20日在下午加里宁将军,被亚纳耶夫指派为莫斯科军事总指挥的莫斯科军管区指挥官,宣布莫斯科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五点宵禁,8月20日开始生效,这在当时被视为对白宫的进攻即将开始的征兆。
白宫的防守者进行准备,其中一些有武装但多数自愿者无武装,向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领袖宣布效忠的谢尔盖·叶夫多基莫夫少校指挥的坦克连在傍晚离开莫斯科白宫,领导白宫临时防卫总部的人是康斯坦丁·科别茨(英语:Konstantin Kobets)将军,一位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人大代表,他可运用的人包括一些自愿参与防卫莫斯科白宫的将军和高级军官,其中一些已退役。
8月20日下午克留奇科夫、亚佐夫和普戈终于决定进攻莫斯科白宫,此决定得到国家紧急委员会其他成员的支持,克格勃的根尼·阿格耶夫(俄罗斯语:Агеев, Гений Евгеньевич)将军,克留奇科夫的代理人,和陆军将领阿恰洛夫,亚佐夫的代理人,计划发起“雷霆作战”,由克格勃特种部队阿尔法小组(代表俄语第一个西里尔字母А)和维姆佩尔组(英语:Vympel Group)(代表俄语第二个西里尔字母В,音/v/,借用德文的“信号旗”)执行,伞兵、莫斯科俄罗斯特种警察部队(英语:OMON)、内务军捷尔任斯基师、三个坦克连和一个直升机中队支援。阿尔法组指挥官维克托·卡尔普欣(英语:Viktor Fyodorovich Karpukhin)将军与其他同组高阶将领同行的还有伞兵部队副指挥官亚历山大·列别德(英语:Alexander Lebed)混入莫斯科白宫附近的人群评估执行类似作战的可能,在这之后卡尔普欣和维姆佩尔组指挥官别斯科夫上校试图说服阿格耶夫此作战不可能成功,因将导致流血冲突,列别德在伞兵部队指挥官帕维尔·格拉切夫(英语:Pavel Grachev)同意下,回到莫斯科白宫并秘密告知防卫总部进攻开始时间为下午2时。
8月21日在约凌晨一时,距白宫不远处塔曼斯卡亚摩托化步兵师的一个步兵战车纵队在一个隧道被由无轨电车和清路机构筑的路障所阻,德米特里·科马尔(俄罗斯语:Комарь, Дмитрий Алексеевич)爬上一辆步兵战车并企图以帆布堵塞观测孔但其后可能是从步兵战车摔死或被射死,然后是弗拉基米尔·乌索夫(俄罗斯语:Усов, Владимир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尝试帮忙他,被射死(可能是被非蓄意的跳弹击中),差不多同一时间第三个人,伊利亚·克里切夫斯基(俄罗斯语:Кричевский, Илья Маратович),也因不明原因被射死,另有多人受伤,此步兵战车被群众点火但未有士兵死亡。8月24日,莫斯科为科马尔、乌索尔、克里切夫斯基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几十万人走上街头为他们送葬。叶利钦等俄罗斯领导人和很多社会活动家都在追悼大会上讲了话,戈尔巴乔夫没有参加这个活动,但他颁布命令,授予三个死难者苏联英雄称号。在整个苏联历史上,这是最后一次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特种部队阿尔法组和维姆佩尔组并未如原定计划前往白宫,当亚佐夫得知此事件,他命令部队撤离莫斯科。
部队在早上八时开始离开莫斯科,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在国防部聚会并且,不知该怎么办下,决定派一代表团前往克里米亚与戈尔巴乔夫会面商议,克留奇科夫、亚佐夫、巴克拉诺夫、蒂贾科夫、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安纳托利·卢基扬诺夫(英语:Anatoly Lukyanov)和苏联共产党副总书记弗拉基米尔·伊瓦什科(英语:Vladimir Ivashko)飞到克里米亚,在下午五时,代表团到达福罗斯别墅但戈尔巴乔夫拒绝与之会面,反而戈尔巴乔夫在别墅的通讯恢复后宣布废除所有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决定并免除其成员的政府职位,苏联总检察署开始调查此政变尝试。
结果
戈尔巴乔夫飞到莫斯科,国家紧急委员会代表团也一样,当克留奇科夫、亚佐夫和蒂贾科夫在8月22日清晨抵达莫斯科后在机场被逮捕,8月22日上午亚纳耶夫在他的办公室被捕,普戈和他的妻子在8月23日自杀,巴甫洛夫和斯塔罗杜布采夫同日被捕,巴克兰诺夫、波尔丁和舍宁在8月24日被捕。
因一些地区行政委员会首脑支持国家紧急委员会,在8月21日俄罗斯最高苏维埃在1626-1号决议授权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指派地区行政首脑,虽然当时有效的俄罗斯宪法未提供总统此权力。
在8月22日俄罗斯最高苏维埃在1627/1-1号决议宣布订俄罗斯在历史上的白蓝红国旗为俄罗斯官方国旗,替代苏联红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