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有料(一八二):西游神话里通天河暗藏何秘密?
取经团在车迟国国都公开推出一场“竞演”好戏,一度呼风唤雨有着深厚道派背景的三国师(实为三只妖精)就顺势给斗下去了。至时,在该国被压制近二十年的佛派终于有了抬头的迹象。但取经终究要继续,佛派宣讲团收拾行囊,一路西行,就到了颇为神秘的通天河。
且看原著描述,河边立一石碑,“碑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通天河’,十个小字乃‘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至于观感,“千层汹浪滚,万迭峻波颠。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浩瀚如海,似乎也注定了这条大河的不寻常。
通天河的主人是谁?水妖灵感大王!不用说,他给取经人制造了麻烦!
那么,三个颇具哲学性的传统问题来了。灵感大王他是谁?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
先看第一个问题,他是谁?
原著四十九回观音就有有清楚的描述,“他本是我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每日浮头听经,修成手段。那一柄九瓣铜锤,乃是一枝未开的菡萏,被他运炼成兵。不知是那一日,海潮泛涨,走到此间。我今早扶栏看花,却不见这厮出拜,掐指巡纹,算着他在此成精,害你师父,故此未及梳妆,运神功,织个竹篮儿擒他”。
可见,灵感大王原为观音莲花池里的金鱼,姐姐家萌萌哒的小宠物。每日浮头听经,也颇沾些神仙灵气。而且,顺带解释了第二个问题。灵感大王某日借着海潮泛涨,从南海游脱,顺着水路,径直来到了通天河境。至于游脱事件的时点,通天河原住民千年老鳖就曾有描述,“那妖邪乃九年前海啸波翻,他赶潮头,来于此处,仗逞凶顽,与我争斗,将巢穴白白的被他占了。”简言之,即灵感大王九年前通过暴力掠夺等手段强占了通天河的地盘。
那么,问题来了。
在姐姐的口述里,金鱼精“每日浮头听经”,九年不见怎会不知?太奇怪了。解释或只有一种,姐姐不常来莲花池,故也不曾留意。
但原著二十二回,取经人收服沙和尚那出曲目里,悟空曾径飞南海求援,“菩萨正与捧珠龙女在宝莲池畔扶栏看花”。可见,姐姐看花是常态,莲花池倒是常去之处。
而在先前口述里,每每“扶栏看花”,金鱼必要点头出拜。对于时常流连的赏花池,池中宠物金鱼已有九年不出拜了,姐姐难道不奇怪吗?
因此,我们几乎可以很肯定地断言,灵感大王游脱至通天河,姐姐是知道的,洞若观火。甚至,还默默地给了一张任务卡。接下来,就是第三个有趣的问题了。灵感大王究竟来这里干什么?或者说,姐姐暗示此厮来此处作甚?
先听通天河东岸陈家庄村民的口述,“感应一方兴庙宇,威灵千里祐黎民。年年庄上施甘露,岁岁村中落庆云。”瞧瞧,施甘雨,落庆云,祐护一方黎民,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但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灵感大王却是提了一个交易方案,“一年一次祭赛,要一个童男,一个童女,猪羊牲醴供献他。他一顿吃了,保我们风调雨顺;若不祭赛,就来降祸生灾。”金鱼给出的这个方案。合理,也不合理。合理在于开出的条件颇丰,村庄“风调雨顺”,不合理,在于每年必须牺牲童男童女,且条约存在不可抗拒性,拒绝,嘿嘿,降祸生灾,后果自负。
那么,陈家庄有多少户人?根据原著资料,大约五百户。若依每两户一年供奉一次算,整个庄子轮值下来,得有二百五十年。这是一个低频率事件。反之,不签署条约,“降祸生灾”,受灾就绝非以一两户人家算,而是大面积的群体。因此,对于这个颇具诱人的霸王条款,村民们并没有提出太多异议,即使是出卖象征村庄未来的孩童。大人们交头接耳地达成了共识,用少量牺牲换来长期的收益,这买卖值!就如同德国哲学家歌德笔下将自己灵魂出卖给魔鬼墨菲斯特以期获得富贵荣华的浮士德博士一般。
问题来了!金鱼精每年定时收集童男童女,究竟意欲何为?最简单粗暴的解释大概就是吃。金鱼精是吃货,他最爱小鲜肉。妖精吃人,似乎天经地义。
但当真仅为满足个人的味蕾吗?还是翻开原著,看看通天河水府的结构陈设,有一奇怪物件,唤作石匣,“却象人家槽房里的猪槽,又似人间一口石棺材之样,量量足有六尺长短”。这石匣究竟何用?预估即是装人。这在后来唐僧落水时得到了验证,“(水妖)把唐僧藏于宫后,使一个六尺长的石匣,盖在中间不题”。
奇怪的问题又来了。
若灵感大王仅是单纯地食人,府中摆设石桌、碗筷、刀叉等即够,何必用上石匣?太奇怪了。因此,我们可以做个大胆的假设,石匣或为托运之物。所托何物?且看石匣长短,约有六尺。幼童身长大约三尺,故亦有三尺童子之说。童男女身长合计约六尺。显然,石匣或为囚禁童男童女之所!
那么,石匣又将托往何处?
追溯金鱼精的来源,大概某年乘着海水涨潮,游至此处。可见,南海和通天河水路是相通的。石匣极有可能目的地即是南海观音姐姐的地处。那运送的“快递”又是何者?原著四十二回同样埋下伏笔,当时悟空为降服红孩儿之事,来南海请援,姐姐闻说,即将手中宝珠净瓶往海心里扑的一掼,集了一海的水,“只见那海当中,翻波跳浪,钻出个瓶来,原来是一个怪物驮着出来。”这驮瓶的怪物,即是一只海中千年老龟,其负重能力极强,一海之量亦可扛于肩背。且对姐姐极其忠心,每每完成任务,即朝着主人“点头二十四点,权为二十四拜”。由此可以推断,连线南海和通天河并秘密驮送石匣者,即是此龟。它是敬业的“快递哥”。
那么,问题又来了。姐姐端坐南海落伽山,净衣不染,脱于尘世,缘何却要搜集童男童女?
通天河上明灭的渔火,在夜的迷雾里,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精灵的眼!真相,似乎即将浮出水面!
